時間: 分類:文學論文 次數:
內容摘要:羅伯·尼克森融合后殖民與生態批評,在著作《慢性暴力與窮人的環境主義》中提出慢性暴力這一理念。 就倡導環境正義、對抗歷史記憶的風化而言,原爆文學與慢性暴力不謀而合。 本文力圖從慢性暴力的視角解讀日本當代女作家林京子的原爆文學作品,通過對比早、晚期文學作品進而分析其文學創作的特點及思想歷程的轉變。
關鍵詞:慢性暴力 原爆文學 林京子
世界首次核試驗爆炸于1945年7月16日發生在美國新墨西哥州托立尼提市的郊外,截止到各國簽署《全面禁止核試驗條約》的1966年,全世界范圍內約進行了兩千多次的核試驗。 在《條約》正式生效之后的十年內依然進行了六次核爆試驗。 核爆所伴隨的核放射有著難以想象的破壞力,給當地及地球生態帶來了難以預估的影響。 然而一般民眾對于核事件的認知,大多停留在1945年的廣島·長崎核爆事件,或是1986年的切爾諾貝利事件。 以核爆為例,文人作家訴諸筆端以文字為武器書寫核的非人性化,很大程度上推動了對核爆的認知。
文學方向論文范例: 交織的藝術淺析文學著作影視化的現象
繼原民喜,大田洋子等第一代原爆文學作家之后,被譽為日本當代文壇的“礦山云雀”的林京子(1930-2017)的創作多以八月九日長崎事件為出發點,著眼于當今社會身處困境中的幸存被爆者的現狀,在日本原爆文學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以本名創作的第一部作品《祭場》問世之后,一舉斬獲群像新人文學獎、芥川龍之介文學獎兩項大獎,得到井上靖、大江健三郎等文壇前輩的青睞。 以少年時上海經驗為題材創作的《上!帆@得了當年的女流文學獎,次年憑借《三界之家》獲川端康成文學獎,之后接連斬獲多項文學大獎。 作為核武器受害者的林京子始終以書寫原爆為己任,向世界傳達核的非人道性以及其暴力所在。
歲月流逝,核事件漸漸淡出了大眾的視野,但核輻射所引發的社會、生態問題依然嚴峻。 羅伯·尼克森在《慢性暴力與窮人的環境主義》一書中結合生態批評與后殖民批評提出“慢性暴力(slow violence)”這一理念,指的是那些發生緩慢、時常為人所忽視的威脅,這種威脅超越時空的束縛,以一種暴力的形式隱性存在。 是一種損耗性的暴力。 [1]比起海嘯、火山爆發等時間維度較短,效果駭人的大事件,尼克森關注的是無法瞬間引起轟動性效應的,但隨著長年累月的積累同樣能夠引發毀滅性變化的一系列環境災難,如:核輻射。 自1948年起,美國曾在西太平洋的馬紹爾群島(現已獨立)進行了67次核試驗,其中輻射量最大的一次約廣島事件的一千倍。 時至今日,“水母寶寶(jellyfish babies)”的噩夢依然縈繞在馬紹爾群島,而相關歷史記憶早已被遺忘。 為了具象化慢性暴力,尼克森著眼于非歐裔環境作家的文學創作,呼吁關注那些被忽視的環境暴力問題。 為窮人們的環境正義正言。 從慢性暴力的視域下分析林京子原爆文學作品中暴力的表現形式及變化,有助于進一步把握原爆于人類于生態的影響,拓展原爆文學的生態意義。
一.慢性暴力與原爆文學
在普遍認知中,暴力多指向對人類直接造成肉體或心理傷害的作為,中斷或限制了人類基本需求如生存、自由,例如恐怖襲擊、火山爆發等顯然易見的直接暴力。 氣候變化、化學性污染、核輻射等一系列的環境災害,雖不能瞬間造成極具轟動性的變化,但是隨著歲月積累同樣能夠給人類社會、自然生態帶來毀滅性的破壞。 但遺憾的是,時常為人所忽視。 羅伯森強調,和平學者加爾通所提出的結構暴力促使我們重新思考引發暴力行為的原因及其行為主體,事實上暴力,尤其是生態暴力,不僅要和空間、身體、資源做斗爭,更是與時間的斗爭。 [2]25總的來說,慢性暴力有以下四個特點:發生緩慢、隱性破壞力、延遲性影響、隨時間流逝衍生其他暴力。 曾處于美國占領統治之下馬紹爾群島,在短短十年之內經歷了大大小小共計67次的核爆試驗。 其中比基尼群島海域附近的原子彈核試驗引發的“第五福龍丸號事件”掀起了日本全國范圍內的反核運動,更加速了以核的和平利用為主題的原發文學的誕生。
約翰·惠蒂埃在《書寫歸零點—日本文學與原爆》一書中提到“這場論爭所涉及到不只是暴力的規模……(略)如果考慮到放射性物質污染以及被曝的遲緩又微妙的影響,人類受到的傷害從未得到精準的計算”,“傳達暴力、書寫暴力成為了原爆文學最重要的兩大主題”。 [3]5廣島·長崎事件之后的數十年,原爆文學早已成為了核時代的文學,在文學史上占據了重要的地位。 早期的原爆文學作品多以作家本身的被爆體驗為出發點紀實性地描寫了原子彈剛投下之后的人間慘狀。 進入發展期,原爆暴力這一事實逐步被大眾接納,這一時期的文學作品主要描述了核爆所衍生出的個人、社會問題,井伏鱒二《黒雨》、井上光晴《地上的一群》等作品大放異彩。 最后,以大江健三郎、安倍公房為代表的作家圍繞著核時代下人類的命運該何去何從創作了多部引人深思的佳作。 在時間的洗禮之下,原爆文學逐步被大眾文學所接納,原爆文學研究也立足于生態批評將目光轉向核輻射污染問題逐步展開了新的研究局面。 不變的是,與暴力記憶的風化做斗爭這一姿態依然強硬。 故而,無論是環境正義的倡導,還是對抗歷史記憶的風化,原爆文學與慢性暴力可謂是不謀而合。
1945年8月9日,15歲的林京子在三菱兵器大橋工廠(距離原子彈爆炸中心約1.4km)勞動做工,迎來了“命運之日”。 盡管同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但從那一天起林便背負上了被爆者、核武器受害者的身份,最終也因此婚姻破裂。 離婚后迫于生計的林京子不得已開啟了職業寫作生涯,其創作基本圍繞著上海體驗、被爆體驗、戰后體驗等三大方面進行,攬獲了以當代作家為對象的多項文學獎。 放眼國內,對林京子文學作品的研究論文成果較少,其中以介紹性文章,以及對其上海體驗相關的文學作品的研究占據了多數1。 故本文分別從選取林京子早、晚期文學作品中選取具有代表性的《祭場》、《陰天的行進》、《收獲》等,通過分析慢性暴力的作用形式及其變化以窺林文學創作特點及其思想歷程。
二.言說慢性暴力與創傷
不同于原爆后即刻書寫個人被爆經驗和見聞的紀實性作品,《祭場》的視角不停轉換在長崎被爆少女與三十年后的幸存者之間,生動地還原了8月9日長崎的人間煉獄的同時,傳達了被爆幸存者的人生經驗。 《鉆石玻璃》講的是被爆者的“我”應友人西田的邀請一同前往長崎看玻璃工藝品,卻因店家的一句話—如今的長崎早已沒有完好無損的玻璃器皿,意外變成了尋找“完好無損”的故事。
原子彈爆炸往往伴隨著強烈的沖擊波,導致周圍物體高速飛濺。 《祭場》中,“我”的友人幾乎被飛濺的玻璃殘渣扎成了刺猬,哪怕是三十年之后的現在她的體內依然殘留著不少,這些殘渣自由行走在她的身體里。 友人前往醫院取出體內殘渣,醫生說道:“它們是屬于你的勛章,留著吧”。 [4]24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對于被爆者而言體內的玻璃殘渣究竟象征著什么難以知曉,但可以肯定的是非被爆者的醫生又或是普通民眾無法想象被爆者所經歷的苦痛。 盡管時光荏苒,刻在身體里的“勛章”所帶來的痛楚卻絲毫不見緩解,時時刻刻提醒著友人那段創傷記憶。
除了肉眼可見的外傷以及燒傷之外,原子彈爆炸產生的核輻射所引發的原爆癥,例如急性、慢性的輻射病、白血病,各種癌癥等令被爆者苦不堪言。 《陰天的行進》中寫道被爆者一年需完成兩次健康體檢,血液檢查必不可少,若是血液檢測結果不如人意,有必要進行更精密的檢查。 “總是擔心鼻子會不會突然大出血,每個月的生理例假一來更害怕就這樣血流不止”2(133),被爆者終日生活在“血流不止就此逝去”的恐怖之中。 多年以來,原爆癥帶來的身體上的痛苦和情感上的恐懼一直折磨著友人汀子,她最終因血流不止而撒手人寰。 “汀子睡在孩子的被褥上,臉頰像以前一樣閃著白色,與健康的人沒什么兩樣。 受夠了! 是時候該讓我們擺脫原子彈爆炸這一痛苦的過去了吧(149)”。 看著瀕死的友人的臉龐,作者不禁吐露出了她的真實想法。 對于在痛苦的地獄中掙扎的幸存者來說,死亡便是解脫嗎? 對此,在《祭場》中林極其客觀冷峻地寫下了這樣一句話—“原子彈爆炸,即刻死亡最好不過”。
廣島·長崎事件的幸存者往往被貼上了“原子彈疾病患者”和“受害者”的標簽。 幸存者又如何看待自己? 《鉆石玻璃》描繪了幸存者不懈地與“核”和“死亡的恐懼”作斗爭,但壽命越長其罪責感卻愈發沉重。 正如店主所言,“踏破鐵鞋,長崎也找不到一件完整的物件”(196)。 殘缺的不僅是物件,在幸存者的自我認知中自己也是一件壞了的東西。 “那是一段無法忘卻的過去,但是直到我看到眼前的玻璃磚,我才有意識地試圖成為一個普通的旅人,單純路過”(208)。 作為主人公的“我”想要拼命忘記1945年8月9日的一切,只是一個旅人(非被爆者)以客觀的視角穿過家鄉的街道。 對于始終找尋著自我的幸存者而言,時間也許可以治愈外傷,卻無法治愈精神創傷,反而讓她們在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的意識困境中越陷越深。
原爆這一暴力體驗不受時間束縛,始終以一種慢性暴力的形式侵蝕著幸存者的身心。 在時間維度上未能達到立竿見影效果的慢性暴力,其隱性破壞力不言而喻,時間的流走還衍生出了其他的暴力形式,例如社會歧視。 幸存者恐懼周圍異樣的眼光,為了掩蓋過去,拒絕作為證人按下有自己名字的印章,拒絕領取被爆者手賬。 “原子彈幸存者的歷史不是一種榮譽。 還牽扯到了遺傳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想盡可能地隱瞞下去”(《祭場》34)。 歷史的車輪滾滾,苦于暴力體驗的幸存者逐漸被公眾所遺忘,甚至成為嘩眾取寵的手段。 “《斯貝爾星人》中人類打扮的“被爆星人”全身呈燒傷狀”(33)。 出版商將幸存者比作“外星人”漫畫無疑能收獲更多的關注度,也間接證明了很廣島·長崎事件正在逐漸風化。 對此,林寫道“這很好,無論是漫畫還是小丑,總算還有人在關注我們”(33)。 對于長崎原爆,林京子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以求客觀全面。 貶低也好歌頌也罷形式都無關緊要,只望銘記史實,這便是林京子真正想要傳達的吧。
《陰天的行進》將目光轉向幸存者的家庭,描繪了核爆受害者的妻子需定期體檢,又擔心孩子的健康會受到影響,對此普通人的丈夫難以理解妻子的不安,冷言相待的故事。 精神困境中的被爆者女性傾向于否定懷疑自我,除了執拗于自我完整性之外,無法成為合格的母親也是緣由之一。 當代著名創傷研究學者凱西·卡魯斯談到創傷的代際傳遞性,她認為“創傷在猶太一神教中被延遲的經歷表明歷史不僅是危機的傳遞,而且也是幸存的傳遞,這種幸存只有在一個比任何個人或者一代人更大的歷史中才能被擁有”。 [5]核爆不僅在被爆者女性的身體上刻下了傷痕,在被爆二世也留下了創傷。
面對孩子,身為母親的幸存者總是為自己被爆者的身份感到愧疚。 為了兒子,主人公的“我”決定領取被爆者手賬,瀕死的汀子為了不讓兒子看到自己最后一刻的丑陋,寧死不見最后一面。 對于身為人母的幸存者而言,“關于母親的記憶,留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微笑就好”(151《陰天的行進》),無疑是一個低微又充滿暖意的愿望。 然而具有強大破壞力(遺傳影響)的核輻射無情地切斷了母子羈絆。 “我們幸存者的骨頭,勉強維持了人的樣子,支撐著我們的背部,脖子,四肢,但是用手指一壓就知道,它們脆弱到能夠會碎成沙子”(130),單就外觀而言,被爆幸存者及其后代與普通人并無區別。 然而幸存者自身很清楚,自己并非普通人那般健康。 尤其是女性幸存者,擔心自己能否懷孕,自己的不幸是否會遺傳后代。 “如果不幸在第一代幸存者就能夠結束中,我甘心放棄只當自己時運不濟。 但是,那道閃光使得人類遺傳基因畸變,甚至給第二代、第三代人帶來痛苦。 就在無辜的孩子們的生命里埋下相同苦痛的種子這一項罪行,我們需要向孩子們致歉”(143)。
三.慢性暴力與環境正義
縱觀林京子的原爆文學創作,不難發現林始終將自己看作是“8月9日的講述人”,小說大多都以“我”的第一視角展開敘述。 早期作品《祭場》、《鉆石玻璃》也不例外,盡管《陰天的行進》中包設定了非被爆者西田這一角色,但故事的展開始終以“我”的敘述展開。 然而,林后期創作的作品《收獲》把目光集中于非被爆者的山田老人和兒子的身上,第一次采用了第三人稱視角。 視角的轉換得益于三位一體核試驗遺址之旅,以這次旅行的經歷為材料創作的《長時間寫成的人生記錄》寫道:“直到現在,我一直認為地球上首個核受害者是我們人類。 不,被爆者的前輩! 在這里。 無法哭泣無法呼救的這片土地”。 [6]
遺址之旅使得林京子重新認識了核的本質—核武器受害者不僅限于人類,腳下的土地以及生活在土地上的無數動植物同樣也是被曝的受害者。 《祭場》中提到“但是,據報道,受輻射的影響細胞分裂異常。 蓖麻缺乏葉綠素長了白斑。 葉子變形或是卷曲。 在當時的長崎,經常報告雙胞茄子,雙胎南瓜,番茄株上綴滿鈴鐺一樣的果實,還有其他畸形植物”(42)。 “如果語言相通的話好想聽聽這些植物的感想,太滑稽了(48)”,對于當時的林來說,變形的葉子只能被認作是途中的異樣的風景或某種科學現象。 三位一體遺址歸來的兩年后,基于東海村JCO臨界事故的采訪而創作的《收獲》充分證明了林京子核意識的轉變。
《收獲》的主人公是靠耕種為生的老人山田,故事圍繞著老人收獲芋頭的日常展開。 老人的喜怒哀樂始終被芋頭的成長牽動著,對他來說,芋頭不是謀生的手段,更像是澆灌了愛與汗水的家人。 相較于人類的后知后覺,小狗(動物)率先察覺到了核泄露的異常不停地吠叫。 核泄漏事故發生之后媒體蜂擁而至,喧囂過后卻僅剩老人自己關注腳下這片被污染的土地。 林以第三人稱的視角表達了對核輻射導致的土地污染的憂思,更揭露了核時代下底層人民的無助與困境。 一直以人類幸存者為中心堅持創作的林京子,在遺址一行之后意識到第一個受核害者是那片曠野,和棲息在曠野中的蛇和植物。 敘事視角以及創作重心的轉變不在于核爆或是核電,而是源于林再次認識到了核非人道、暴力性的本質。 巖川指出剖析林京子的創作可以發現,其根本在于林清楚地認識到了我們生活在一個核危機遍布的世界。 [7]可以說,林京子的原爆文學給予了處于核時代下的我們一個重新認識核的本質的契機。
花田俊典如是說,之所以有必要持續言說原爆問題,不是因為它是歷史上的重大事件,而是因為對于現在,它依然在向我們傳達其當下的意義[8]。 林京子作為八月九日的敘述者其文學作品中一如既往的反核思想,其從書寫廣島·長崎事件的原爆文學再到關注核能發電的原發文學,又或是以核為題材的核文學一批又一批的優秀作家以文字發聲,向全世界敲響了核時代的警鐘,呼吁大眾關注核爆這一慢性暴力導致的社會問題,環境污染傳達生態憂思。
注 釋
1.根據中國知網數據,林京子文學作品相關研究成果共有學術期刊論文4篇,碩士畢業論文6篇。
2.原文引用,如無具體標注默認與前文一致。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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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日)花田俊典.敘説XIX.特集.原爆的表象[M].後記.東京:花書院,1999.
作者:陳 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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