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疆美術作為中國美術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華文化的視覺載體之一。本文通過回顧新疆美術創作的發展歷程,指出新疆本土畫家始終關注時代、關注社會,強化視覺藝術符號在文化認同層面的正向導引作用,形成情景交融的抒情美、和諧共生的自然美、寓意豐富的裝飾美和氣韻生動的色彩美等新疆美術創作的美學特色。現實主義表現方式處于新疆美術創作的主導地位,一是現實主義表現方式中寫實具象的繪畫方式易于為人民群眾接受;二是社會主義文藝的性質決定了其要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因此,充分體現人民群眾心理需求和欣賞趣味的現實主義藝術創作更能滿足人民群眾的精神文化需求。
新疆美術作為中國美術的重要組成部分,呈現以中國畫、油畫為主,其他繪畫種類協同發展的樣態。新疆美術創作在選題、藝術語言和表現特征等方面取得創新突破,給人們帶來獨具地域特色的愉悅視覺和審美感受,逐漸形成自身獨有的美學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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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美術作為中國美術的重要組成部分,呈現以中國畫、油畫為主,其他繪畫種類協同發展的樣態。新疆美術創作在選題、藝術語言和表現特征等方面取得創新突破,給人們帶來獨具地域特色的愉悅視覺和審美感受,逐漸形成自身獨有的美學特色。
一、新疆美術創作發展述略
(一)第一階段:20 世紀 30 年代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
20 世紀 30-40 年代,新疆現代美術創作伴隨抗日戰爭時期疆外一批具有先鋒繪畫理念和較高繪畫水平的畫家的西部寫生創作之旅展開。魯少飛、沈逸千、司徒喬、韓樂然、黎雄才、趙望云、黃胄等大批愛國畫家,借助畫筆將自己對中華民族的真摯情感和戰爭帶來的苦難悲痛融入畫作,期冀以此喚起全國各族人民的愛國主義熱情和民族團結意識。
(二)第二階段: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至改革開放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基于建設邊疆的現實需要,黨和政府組織國內著名美術院校的部分畢業生來到新疆,或工作、或采風,使藝術交流和人才培養不斷融合發展,在此基礎上培養了一批新疆本土畫家,例如,哈孜・艾買提、買買提・艾依提、克里木・納斯爾丁、崔谷平、李堯天、廉敏等。其中,哈孜・艾買提的油畫作品《罪惡的審判》在全國引起強烈反響,并被中國美術館收藏。這一時期,新疆美術創作的切入點逐漸從畫家的觀者視角演變為畫家與邊疆各族人民精神情感相融合的視角,畫家多采用寫實手法,著重刻畫邊疆各族人民歡快、熱情的精神面貌與生活情態,畫面充滿對新生活的謳歌,樸素真摯的創作風格初現。這一創作風格極富藝術感染力,展現出獨特的人文情懷,掀起中華人民共和國美術史上新疆少數民族題材創作高潮。
(三)第三階段:改革開放至 20 世紀末
改革開放使人們的審美品位、思維觀念發生變化,畫家的創作觀念充分釋放,國家培養的第一代本土畫家正值創作高峰,助推新疆美術創作達到新高潮。畫家以飽滿的熱情投入社會主義建設,強調個性的同時,在藝術本體、情感營建與審美呈現等方面展開多元化探索,畫作逐漸顯現強烈的地域性特征以及多元化的主題和藝術表現形式。這一時期,新疆美術創作以油畫和中國畫為主。油畫畫家以買買提・艾依提、克里木・納斯爾丁、孫黎明、白鋼、劉建新、亞力坤・哈孜、王光新、柴新春等為代表。基于對故鄉的眷戀,買買提・艾依提的創作素材多來自平凡的農民日常生活場景,其作品多表現南疆的庭院、牧羊、胡楊等風土人情。例如,《初春》《六月》《陽光》《農民夫婦》《熱土》《交談的老人》《喝茶的婦女》《故鄉》《鐵匠》《剃頭的人》等作品,都源自畫家在喀什的生活經歷。克里木・納斯爾丁擅長運用平面裝飾性繪畫語言體現民族精神和地域文化。劉建新通過選取細致入微的生活畫面,展現邊疆少數民族日常生活。例如,《春天的記憶》系列畫作展現了身著現代服飾的少數民族女子相約春天的場景,向觀者傳遞了邊疆女青年對青春的向往。王光新同樣擅長表現新疆風情,其在作品《酸月亮》中充分借助邊疆民族絢麗多彩的服飾與生活織物的視覺效應,將其轉換為裝飾意味強烈的畫面構圖,凸顯邊疆少數民族日常生活的詩情畫意。中國畫以于云濤、康書增、芙列娜、吐爾地・伊明、鄶振明、褚曉莉、王少平、葉華、李冬等為主要代表。于云濤的《那棵大榕樹下》《慕士塔格的傳說》《銀灰色的草原》《帕米爾的陽光》等作品,多用筆樸素,力求以具象寫實為基礎,注重對整體畫面的掌控,在筆墨語言方面,畫家拋開技巧的束縛,筆墨收放自如,形成了平實、樸實、靈動且不失大氣厚重的畫風。康書增的作品多以表現現代人物為主,其展現新疆少數民族風情的工筆人物畫多次在全國美術作品展覽獲獎。其創作后期專長以線為主、兼工帶寫的寫意表現手法,深得筆墨要義。例如,作品《紅柳灘》描繪了新疆石油工業在戈壁荒漠蓬勃發展的壯觀景象,畫面采用裝飾性構圖,色彩濃烈,人物造型嚴謹、高度概括,人物形象鮮明生動,體現了濃郁的時代氣息。鄶振明的作品《立秋》《風起塔里木》《叼羊》《新紅》《春風》分別參加第八屆、第十屆、第十一屆、第十二屆、第十三屆全國美術作品展覽。其中,獲優秀獎的作品《立秋》堪稱對女性美的詠嘆。作品采用工筆細寫手法將少女聰穎優雅的曼妙青春躍然紙上,展現了畫家經歷的傳習傳統、先工后寫的嚴謹藝術規則之路。上述代表作品既繼承了生生不息的中華民族精神,呈現了邊疆各族人民的情懷,又不斷融入當代元素,彰顯了這一時期新疆美術創作的審美范式。作品中勃發的生命力和強大的藝術感染力得到國內外美術界的關注與認可。
(四)第四階段:21 世紀至今
通過老中青三代薪火相傳,逐漸成熟的 “70 后” 本土藝術家借助新疆豐富的文化資源和歷史文化遺跡,繼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強化了對繪畫中藝術語言的體悟、藝術形式的運用、表現內容的擇取以及對多元一體文化格局的著力體現,通過對風土人情中濃縮的民族風貌和審美內涵的深層次把握,更能夠體現時代性。在油畫方面,張雷震、程林新、波力亞、趙培智、努爾買買提・俄力瑪洪、高江、努爾買買提・阿布力孜、張玉峰、馮瑜、阿布都如蘇力・阿不都熱依木、庫爾班塔伊・圖爾蓀等是這一時期新疆畫家的主要代表。例如,本土畫家趙培智獲得第十一屆全國美術作品展覽金獎的作品《來自高原的祈福 ——5・19 國家記憶》,描繪了帕米爾高原塔吉克族民眾以其特有的方式,為汶川地震罹難同胞祈福的場景。人們可以從中感受到邊疆少數民族群眾身上匯聚的中華民族精神,全國各族同胞在任何時候都能形成強大的民族凝聚力,憑借頑強的民族斗志和不屈的民族精神戰勝一切困難。張雷震的《夢歸昆侖》系列、《風起交河》系列、《龜茲物語・千佛問春》等作品中,聚焦新疆戈壁荒漠和連綿不絕的昆侖山脈,通過大筆觸和肌理的運用,結合油畫材料厚重的質感和豐富的層次感,在似與不似之間,構建了氣韻生動的新疆山水意境,使其作品在意境與精神上同受眾產生共鳴。中國畫以鄶振明、陳建華、褚曉莉、周靜、韓志強、蘇濤等為主要代表。其中,韓志強的《帕米爾雄鷹》《為高原兒女帶來吉祥》《塞外春風晚》《古道相逢無紙筆》等寫意之作,無論對整體構圖的把握,造型、造境立意,還是在具體的設色、運墨、線條的運用等方面均具有濃厚的抒情性。這一時期新疆的版畫也取得了長足發展,隨著新疆美術家協會版畫藝術委員會的正式成立,在關維曉、牧歌、袁湘帆、黃戈捷等著名版畫家的指導下,呂劍利、陳浩、王永亮、徐迪剛、于海燕、張浩森等中青年版畫家脫穎而出,為新疆版畫事業注入新生力量。同時,水彩粉畫蓬勃發展,在饒書貴、謝凱、王健武、吳烈勇、于然、王垠生、徐英武等前輩的引領下,以歐陽松柏、賈忠、何孝清、彭卡寧、劉漢新、劉銳、隋立民、付永寧、馬紅玲等為主要代表的水彩生力軍逐漸嶄露頭角,他們多從事水彩教學,積極參加各級各類水彩粉畫專題展覽,豐富了新疆美術的多彩畫卷。在連環畫方面,以曾多源、尤山、楊世新、鄧林為主要代表的中青年連環畫家逐漸引起國內連環畫界的高度關注。此外,王征的壁畫、涂少輝的綜合材料繪畫、彭韶軍的插畫等開始在國內畫壇初露鋒芒。以上種種,為新疆美術探討多樣化藝術表現形式提供了豐厚土壤。
二、新疆美術創作中的美學特色
美術作為社會服務屬性強、彰顯時代美學風貌的藝術形態,勢必隨時代變遷形成時代美學特征。新疆獨特的自然景觀、俊美的人物形象和多民族豐富的民俗以及歌舞題材、鄉土題材等,為畫家們提供了無限的創作資源,逐漸形成特有的審美情趣,進而形成代表這一區域美術創作整體風貌的美學特征。由此,新疆美術創作不僅包含敘事和現實美,而且具有抒情美、自然美、裝飾美和色彩美。
(一)情景交融的抒情美
情感是美術作品的靈魂,優秀的美術作品的核心魅力由藝術家通過作品將情感進行完美表達。沒有情感的襯托,即使繪畫技巧嫻熟,作品也會因缺乏感染力而無法引發觀者共鳴。情景交融的抒情美是新疆美術創作重要的審美特征之一。就藝術作品的表現而言,傳統藝術作品不僅是呈現現實的方式,而且是構成社會生活的現實本身。人們對藝術作品的要求如同人們對創作藝術作品的要求,即以現實為依據,這不僅指 “以物觀物” 或 “無我之境”,而且指藝術作品與世界之間的功能性關系。對于傳統藝術作品中的 “抒情” 并非作為知覺對象存在于作品之中,而是借助作品與受眾的互動關系抒發情感。新疆美術創作正是通過 “情景交融” 的表現手法,融合客觀物象和主觀情感,使現實美、思想美和藝術美實現高度融合,最終使新疆美術作品呈現抒情美。這種抒情美成為新疆藝術家借景寓情的重要表現方式。藝術家從詩意的角度把握現實生活并觸發靈感,塑造出鮮明的形象抒發情感、感染觀眾。例如,在本土畫家努爾買買提・俄力瑪洪的油畫作品《守望凈土》中,畫面由冷灰的天空、遠處暖灰的雜樹叢、近處的胡楊以及遺落在草叢中的小船和人三種色塊組成。畫家在著力表現新疆地域樸素恬靜的生活狀態時,自然流露出對農民生活的關注和對自身生活的回憶,尤其是對人物的刻畫無不圍繞深沉、樸實、健碩的主題展開,體現出居住在沙漠邊緣勤勞樸實的農民對生命的謳歌。畫中形象既源于生活,又是對生活的高度概括,這種情感的生成與積淀源于新疆地理環境的特質,使畫家的主觀情感在作品中得到自然體現。褚曉莉的工筆人物作品多以塔吉克族女性日常生活中細微的優美瞬間為描繪對象。通過淡雅的畫面、溫馨的生活氣息和新疆的地域風情,在生活化的場景中不斷放大抒情意境。
(二)和諧共生的自然美
新疆壯美的自然景觀、奇特的地質風貌、豐富的生物多樣性以及質樸的民族風情共同影響并形成了新疆各民族原生態的審美風格。新疆各族人民順應自然規律,追隨樸素自然的內心認同,這種崇尚自然的詩性,趨向與大自然萬事萬物的和諧融合。“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傳統美學強調思辨、注重精神美化的哲學特性。從哲學意義看,自然美是 “天人合一” 思想在藝術層面的體現。自然美是藝術創作的源泉,新疆美術創作在主題表達方面具有貼近自然、貼近生活的審美情趣。新疆本土畫家飽含對家鄉的深情,以流暢的場景式畫面表現原生態的淳樸生活,從大山大水的自然美景到熱烈、隆重又質樸的各民族民間傳統節日,處處流露出對自然和生命的敬畏。新疆美術創作題材涵蓋自然資源、人文景觀、地方民俗、文化遺產等,以視覺藝術的方式展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關系,全方位彰顯新疆的自然與人文之美。新疆本土畫家融入自然和邊疆各民族生活,通過大量寫生激活藝術靈感,抒發對這片熱土的寄寓和深情。例如,袁志剛的油畫作品《牦牛叼羊》,其主題是帕米爾高原上的傳統民族體育項目,牦牛叼羊是一種對抗性較強的運動,畫家描繪了塔吉克族青年騎著牦牛叼羊的場景,用粗獷揮灑的筆觸生動形象地刻畫了高原民族熱情、勇敢、豁達的個性。秦天星的《裸山》系列作品將視角聚焦新疆荒涼、粗獷、沙化、堿化的山體,畫家運用寫意和肌理的表現手法表達了對裸山質樸與粗獷的感受,借助荒涼裸山題材隱喻人與自然的共生關系以及對生存環境的憂慮和思考。該作品不僅表達了詩意的理想美、體現了邊疆各民族對自然最本真的熱愛,而且警醒人們敬畏自然、熱愛自然,這也是新疆美術創作群體孜孜不倦創作的主題。
(三)寓意豐富的裝飾美
裝飾美是新疆美術創作的重要特征之一,與自然美相互依存、密不可分。新疆本土藝術家通過深入生活掌握新疆各民族花樣繁多的地毯、民族服飾裝飾圖案的特點,采用圖形、黑白圖式、色彩的繪畫元素,運用裝飾性手法對其進行呈現,使作品畫面既突出主題,又豐富多變。新疆美術資源中絢麗且具有裝飾意味的圖案和色彩,自然地成為新疆美術的精神載體,也是新疆各民族民俗文化的間接表達。對于生于斯、長于斯的新疆本土藝術家而言,這種美術資源信手拈來,畫家運用造型提煉、圖形變異、色彩夸張和大小物象的疏密變化對其進行解構和重構,形成豐富多樣的裝飾效果,增強了畫面的表現力和藝術性,使受眾產生美的感受。新疆美術創作中的多元一體文化格局還表現在藝術家的審美情趣和主觀感受方面。新疆藝術家在繪畫作品中融入少數民族圖案與裝飾工藝的表現手法,其濃郁的鄉土氣息和地域特色使人們產生情感上的認同,進而喚起觀者的情感共鳴。陽艷華在中國畫《帕米爾花開・紅》中采用中國畫慣用的平光手法和強烈的對比色彩,使畫面體現平面裝飾性特點。畫面描繪了塔吉克族女子在婚禮前夕打扮新娘的場景,畫家通過細膩柔和的描寫,將新娘羞澀、拘謹的肢體語言和內心洋溢的幸福表現得既含蓄又淋漓盡致。背景運用大面積平涂并點綴塔吉克民族服飾中常見的裝飾紋樣,充分體現了該民族藝術的典型性特征,增添了畫面的平面裝飾性效果,在豐富畫面的同時使畫面更具層次感。王光新在《酸月亮》《六月和風》《九月白色的和諧》《月亮灣》《祥天圣光》等作品中的繪畫風格既吸取龜茲石窟壁畫元素,又受到維也納分離畫派古斯塔夫・克里姆特、埃貢・席勒等表現主義影響。油畫作品《太陽・月亮》表現了塔吉克族少女制作民族服飾的場景,畫家在設計人物動作和構圖的同時,獨具匠心地將該民族服飾特有的圖案用幾何紋飾的形式加以表現,采用大面積紅色與白色進行對比,色彩采用大面積概括性、單純化的平涂,使畫面產生強烈的裝飾感。該作品既凸顯了由自然美提煉的裝飾性,又體現了表現性繪畫的張力。
(四)氣韻生動的色彩美
氣韻生動的色彩美是新疆美術創作的典型審美特征之一。新疆地貌復雜,既有黃色的沙漠、戈壁,又有綠色的草原、森林,還有白色的冰川、雪山。新疆各民族色彩艷麗的服飾,以絢麗、鮮艷著稱的艾德萊斯綢,土黃的房屋、藍色的窗戶等獨特人文景觀,具有豐富的人文色彩。在色彩環境的熏陶下,部分畫家在創作過程中不由自主地弱化了自然物象的客觀色彩,選擇強化色彩的主觀性以釋放色彩想象力。在中國傳統美學的審美認知中,“氣韻生動是呈現生命自身之美和律動的主要表現手段”。“氣韻生動” 和色彩的結合,印證了新疆美術的整體色彩觀。新疆藝術家通過深入生活、體驗生活,感受萬事萬物孕育生命色彩的律動,在本質上改變了繪畫的形式及整體面貌。
在某種程度上,優秀的藝術作品之所以能與觀眾產生共鳴,除題材外,還在于畫家對人民群眾心理需求和欣賞趣味的把握。畫家在作品中運用多種方式強化主觀意向,試圖將自身感受傳達給受眾。例如,畫家結合色彩運用規律和創作經驗,根據畫面主題的情感需要進行個性化的色調處理。不同的色調反映不同的色調反映不同的情感,例如,強烈濃艷的色調使人聯想到溫暖和熱情,淡雅深沉的色調多與純凈、優雅、深邃相關聯,畫家通過對色彩感知力的運用,將自身主觀情感轉化為色彩語言,烘托作品的主題氣氛。李勇的《北疆印象》通過寫生把具體的造型和色彩從復雜的自然關系中抽離,結合主觀印象進行解構與重構,保留高對比度的色彩關系,體現了北疆艷陽高照的地域色彩。新疆獨特的自然景觀和地理環境使這塊土地的色彩通常為對比強烈的暖色調,多數新疆美術作品都在表現這一鮮明的色調搭配關系。多彩燦爛、對比強烈既是對新疆美術創作整體色彩觀的集中概括,也成為邊疆各民族情感的顯性表征。莫合德爾・亞森的作品多以暖黃色基調為主,在其代表作《鄉情》中,畫家拋開常規構圖,以俯視的視角、溫暖的色調,通過人物與遮陽傘相互交錯的構圖,使觀者感受到南疆巴扎的熱鬧和悠閑。畫面平實、簡潔、稚拙,充滿意趣,溫暖的色彩迸發飽滿、雅致的藝術張力,表達了畫家對故鄉的眷戀之情。
三、結語
回顧 20 世紀 30 年代以來新疆美術創作的發展歷程不難發現,新疆美術的創作主題、創作觀念以及藝術表現形式逐步呈現出現實主義占據主導的特點。究其原因,一是現實主義表現方式中寫實具象的繪畫方式更易于為人民群眾接受;二是社會主義文藝的性質決定了新疆美術創作要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藝術是生活的表示,一個時代的藝術,就表示一個時代的生活”,“偉大的藝術都不失為民族與社會的寫照”。新疆美術作品主題的現實主義回歸,集中反映了新疆各族人民的幸福生活,這種 “再現” 不是對 “風情” 的簡單延續,而是新疆美術創作者深入生活、體味生活,對人們展現的心理現實和精神現實得出的深刻認識。將這一感悟融入繪畫語境,以現實主義創作手法謳歌時代、謳歌人民,是當代新疆美術創作蓬勃發展的價值和意義所在。
李勇,新疆師范大學美術學院,202503